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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见黄菊花开——一碗豆米汤的回忆

2017-02-23 09:21:19 赵生林 点击数:

黄菊花开了,又到种小麦的时令了。每到这时,我就想起了当年一段难忘的经历——一桩秋播时候的往事。

那还是农业社时候的事。那时候,人们种庄稼基本上靠经验。好比“清明前后,种瓜种豆”“七月半,摆早蒜”。种小麦,自然要看黄菊花的“眼色”行事了——黄菊花开了,就要下种;黄菊花开败了,预示着秋播时令已过。麦子这东西,种得早了,早旺,来年减产;种得晚了,不分孽,低产,来春麦子拔节时容易发病。人们经过长期的实践和观察,以黄菊花的花期为时段,且为最佳的播种时间。

寒露过后时间不长,黄菊花就开了。路边、坟头、滩地、荒丘,到处都是,黄灿灿的一片!黄菊花虽说是野生的,但开得快,败得也快,前后只有十数八天的时间。在那个“牛犁地马拉车”的年代,生产队的七头耕牛要在十天左右的时间,种完二百亩麦子,实在是一件难事,更何况一头牛还生了犊子不能下地劳作。当时的队长王志新经再三考虑,就在犁地的人选上下功夫。他特意选派了驾驭牲口有窍道、犁地有功夫、能出活的六名犁地高手。只要这些老农上阵,赶时间种完麦子,估计没有多大问题。为了鼓励他们多出勤,不但工分给的多,另外早餐免费——每个人能喝一顿豆米汤!而喝多喝少,是你的肚子说了算!那时候,粮食特别的紧张,家家早饭,都是稀溜溜的玉米糁子,黄黄馍。很少有机会跟豆米汤打交道,这些犁地的人真有福!

种地这行道,是一桩“伙份生意”:犁地的前面犁地,后面还得跟个打胡基的,再后边还得有人撒种,缺一不可。犁地的和撒种的都是做庄稼的行家里手,队长亲自点将;打胡基是粗活,随便什么人都能干。我当时年纪小,还是个学生,啥都不会干,队长就让我打胡基。

地特别的远,距离村子四五里。犁地的、打胡基的、撒种的,都要抹黑起床,赶天明同时到地。我跟他们是一伙的,送来的豆米汤,当然也有我的份。

那时候,豆子是缺物,端午节包粽子的时候,人们才舍得在粽子里匀一点;至于米,那就更缺了,逢年过节才能吃上……我一边打胡基,一边想着豆米汤的事,连干活都有点心不在焉,不时地朝村头张望,看饭来了没有。

终于,送饭的来了!是两个饲养员,一个步履稳健,担了满满的两桶饭,四五里路却不曾洒一点儿。另一个担着两个马堂笼,一头放着从各人家收来的黄黄馍和打包的浆水菜,一头放着从各家收来的饭碗和筷子。

大家见饭来了,像一群没王的蜂,“轰”的一家伙,围圆了饭担子!队长扔掉手中的家具,赶过来大声喊:“犁地的、上了年纪的先吃,打胡基的等会儿吃!”犁地的先吃,是工作需要;上了年纪的先吃,是礼貌。剩下的我们只好怏怏返回,继续打胡基,挖地角。

挖了一会儿,还不见他们结束,索性不干了,坐在地头瞧着他们吃饭。可是这些食客们,哪能顾及到我们的感受!一咕噜一碗,一咕噜一碗!不见吃馍,只管喝饭。

终于第一拨人吃完了,两大桶的饭,也只剩下一小半桶了!我们第二拨人刚捞起碗,队长就挡住说:“别急,别急,剩下的饭不多了,一人少吃点,大家都要吃上。” 说罢,他便提着那半桶子饭,给我们一人舀了一勺子,看着桶里还有,又勾了一点儿。饭很少,但很香,豆米汤,红红的,糊糊的,黏黏的,几口就喝完了。喝完了还想喝,就舔碗。舔碗在当时很“时兴”,我们在学校的时候,每次吃完饭就舔碗,想不到在地里干活还舔!

舔碗不仅是技术,还要有“本钱”——舌头要长,额头要短。我们队的王立娃就不行,他是个“奔楼子”,又是个短舌头,每次舔碗,嘴还没顾得张,奔楼就“出头露面”了。常常糊一额头的饭,有时眼睛都弄糊了!

饭完了,我们都吃了个半饱,都暗地里埋怨,只盼着明天能多吃几口!

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了,一切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。如今黄菊花又开了,路边的、坟头的、滩地的、荒丘的,到处都是的,于是,我又想起了那年那月的事,又想起了那碗红红的,糊糊的,黏黏的,几口就喝完了的豆米汤!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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